第五章(第4 / 5页)
那一日,景行止刚摘了新鲜的杏子,准备拿去给孕中的妻子解馋,谁知半路上遇到了王娇娘,说来也奇怪,原本夫君刚死就闹着要再嫁的王娇娘在家中已经带了两年了,却迟迟不再提要嫁人的事。
婚后,他本欲带她回清山定居,可是将一切都打点好了,临上马车的时候,看见离家不舍,眼中流泪的妻子,他又反悔了。
他看着她,对她说:“自你嫁给我之日起,我便立誓此生不让你流一滴眼泪,阿杏,我们不走了,只要你我在一起,那里都可以是我们的家。”
其实,是该走的,若是那时走了,不过拘一把清泪而已。不走,又再一次重蹈那许多世的覆辙。
留下来没过多久,王仰韶就有孕了。
景行止的医术在许多世中早已经达到了当世第一的境界,可是这一次,仍旧像个毛头小子一般,摸不到头脑,几番权衡之下,便收拾东西,和王仰韶搬去了王家。
那人却没有恼意,似乎注意力并不在王娇娘身上,而是极温柔的看着王仰韶,道:“我更喜欢阿杏这个名字,杏字可通幸。”
王仰韶闻言,也是微微一笑,细细说道,“夫君喜欢就好,我起初觉得小名太过俗白,所以没有告诉夫君。”
景行止牵起她的手,双手握在一起,道:“纵使俗白,也是我所爱。”
那之后,他们回到曲城的家中,便在院子里种了一棵杏树,夫妻情深,相爱若此,总算是全了景行止许多年来的夙愿了。
新婚之时,他掀起她的红盖头,与她对饮杯中酒,便与她说:“我当年说过等你,你让我走,你在这里,我哪也不去。”
他的这番行为,并非是多此一举,王娇娘和王仰韶的母亲,王家的大夫人,就是死于难产,先前生产的时候就诸多不顺,连生了两个女儿,偏偏又很想要儿子,最终便在产房中撒手人寰。
景行止刚刚为她诊出喜脉的时候,就立誓道,此世只要这一个孩子,不论男女都不再生了。
王仰韶被唬了一跳,虽有疑惑,但是想到自己的母亲,也就应了。
熟知,这个孩子也没有能保住。
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王仰韶将头放在他的胸口,娇声问道:“你若那时走了,我便再不嫁人了,我去庙里做姑子,等着下一世嫁给你。”
景行止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道:“不等下一世,我们这一世好好在一起。”
“那你下一世就不要我了?”
“要。”怎会不要,怎么舍得不要?
王仰韶勾起唇,支起身子,在景行止唇上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