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危急存亡（第1 / 2页）

父皇，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完成你的遗愿，让鬼妖族成为地府的王者，让所有的人都永远铭记你的丰功伟绩。

孙芸坚毅地转过神去，脸上毫无表情，她已经没有了泪水，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王者只有笑容，永远都不会有泪水。

回到军营，孙芸躺在床上，从小到大父皇和自己的点点滴滴再一次泉水一样从记忆最深处涌了出来，心里就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块一样，没有忧伤，没有泪水，只有一片空白留在那里，刺眼的白色。

俩人进到一个山谷里面，妖皇看了看两边的峭壁，道：“好了，你也不用送我了，就在这里吧。”

没等孙芸回答，妖皇双腿一夹马肚子，那马听到主人的命令，立刻朝前面奔去，孙芸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父亲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虽然夜很黑，但对他们来说却并没什么阻碍，就在妖皇出去大约三十米远的时候，突然他山上散发出一阵柔和的粉末一样的光。

孙芸呆了，她知道那是什么，天人两衰，连一点粉尘都不会留下。

骑马太慢了，孙芸从马背上一跃而起，飞到了父皇的身边，但已经来不及了，出现在她面前的已经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父皇的笑容依旧，可已经触手不可及。

恩，女儿明白了，女儿以后不会了。”就算再伤心，孙芸也不能让自己父亲在她生命的最后关头，只看到了自己的眼泪看不到自己的笑容。

看着女儿强打着笑容看着自己，妖皇心里一阵欣慰，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自己这一生几乎什么苦难都受过，什么荣华富贵也享受过，虽然自己没能实现自己登上帝王之位时候的誓言，但有自己的女儿在，这一天终究到来。

王者终究是王者，就算他们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也远远比其他人要站得更高，看得更远，想得更多，要不然，他们就永远不可能站到真正的王者之巅。

“女儿，父皇的时间不多了，起来吧。”妖皇说着，扶起跪在自己脚下的孙芸，满脸释然的笑容，让人觉得这个年迈的老人只是出去散步，而不是在和自己唯一的亲人做最后的告别。

“父皇，女儿送你出去吧。”孙芸几乎带着哀求的口吻道，她不想和父亲分别，只要是还能多在一起哪怕是一分钟，她也会全力去争取。

妖皇露出最后的笑容，道：“孩子，一定要记住，你是鬼妖族最后的希望了。”

光芒散尽，空气中连尘埃都没有了，妖皇胯下的那匹战马也一齐变成了光芒，孙芸呆立在原地，眼前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父皇，父皇就这样去了。

孙芸想象过千万种父皇离开时的场景，万众瞩目，举国悲哀，国丧，三月哀悼……

但她从来没想到过，父亲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者一样，走得这样寂寞，走得这样安详，走得这样默默无闻，甚至连自己这个唯一的知情人，都不能够告诉别人，她的父皇，曾经是一个怎么样叱咤风云的人物，他是怎么为鬼妖族的明天贡献出了自己最后的力量，他有多么地爱自己的女儿，在生命最后的一刻，为了告诉自己的女儿，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他千里奔波，最后在战马上离开了这个世界。

妖皇迟疑了一下，他本来不想答应，但转念一想有女儿带着自己出去，被人发现的机会会更加小，于是点了点头道：“好的，我和就去穿上衣服。”

妖皇走到衣架前，换上了一套普通侍卫的服饰，戴上一顶几乎可以遮住他整个枯瘦的脸的帽子。

就算是从别人身边走过，谁也不会下想到，这样一个枯瘦得几乎没什么战斗力的老兵，会是整个帝国的王者，这也是为什么他一个人来到这里，都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的原因。

俩人出了大营，一个是圣女，他们根本不敢管，而另一个虽然是一副老兵的模样，但能跟在圣女的身边的人，那是简单人物么？所以也没有人管。

马的速度很慢，但在已经凌晨的夜色里面，孙芸的心要比这夜还黑不知道多少倍，父亲这一离去就是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