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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音越来越多,有火舌舔舐的声音,木质焦断的声音,还有尖厉喊叫的声音。
她仓皇看去,目之所及只有冲天的火龙,缭绕的浓烟。
她受困当场,裙角受烈火焚烧。
却哪也去不了。
“姑娘,这个是堆去杂房,还是要收起来?”
许是晚上发生太多事,楚筠一沾床榻就乏得有些掀不开眼皮。
她从被衾里探出脑袋,柔顺的青丝在唇角沾了一缕,望着那兔子面具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要不,就收在我那匣子里吧。”
凝竹称是,然后熄灯轻轻带上了门。
楚筠唇瓣轻抿,指尖捏着垂挂的面具绑绳捻了捻。
不过他人呢?楚筠抬头看去。
魏淮昭已远在人群另一侧,手中仍提着那盏花灯,俊逸的背影渐渐隐没在人影灯影之中。
魏淮昭回府时,恰好和魏槐晴他们前后脚,因而躲过了母亲的问询。
他回了自己院中,首要的就是将那狸奴灯做了加固,并挂在了檐下显眼之处。推开窗后,他一眼就能看见。
是夜无雨,但凭空一声惊雷劈过。
楚筠觉得自己似乎是直直坠入梦境中的,身子宛若从什么极高的塔顶踏空而落,屏息惶惶心跳如雷。
待再睁眼后,已站在了一处陌生的密闭居室内。
脚踏之处没有什么实感,她疑惑地往外走了走,却又被什么阻拦回来。
忽然手边响起碎裂之声,她受惊捂住了耳朵,可烛台上灯芯灼燃的哔啵声,却仿佛穿透了她的掌心和耳朵,直刺进她的脑子里去。
花灯摇曳,在冷暗潮湿的孤行夜路里,盛开出一簇暖意。
上元节的这个深夜,寒风里仍沁着未出冬的冷意,但魏淮昭房中的窗却敞了一整夜。
楚筠当晚也无心再赏灯了,回去时怕爹娘担心,让凝竹别把她手磕伤的事给说出去。
避着上过药的地方沐浴之后,她就将自己塞进了温暖的被衾中。
凝竹收拾了东西,要带门出去时拿起被楚筠搁在桌案上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