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多出的孩子（第2 / 3页）

“我是谁不重要，和谐社会最重要。”我笑笑，“我帮你当然也不是免费的，这样讲你懂了吗？这么说吧，我最初的委托人是琪琪的老师，但是现在要解决你家的问题，就要你的同意，否则我只能帮她一个人。”

“你说的是那个得了抑郁症的老师吗？”琪琪妈想了想，试探着问道。

我点点头：“是她，不过她不是抑郁症。我觉得您应该清楚，我的时间有限，如果您拒绝配合，那我就告辞了。”说完又等了几分钟，我起身告辞，却被琪琪妈拦住。

“能不能告诉我琪琪家在哪？”我觉得有必要从这个小女孩入手，也许现在那个小男孩正跟她一块玩呢，李辉不是说琪琪总爱自言自语么，说不定这小男孩确实跟着琪琪的时间已经短了。虽然我干这一行也有不少时日，但有时候还真搞不懂这些鬼啊怪的，到底这折腾的图个什么呢？

从李辉那要来琪琪家的地址，我匆忙赶去，事情当然越快了结越好，拖得越久对当事人伤害越大。琪琪既然坚持中3班是20人，那么她应该一直都知道那个小男孩的存在，还和他相处的不错。这么一想，我就很担心琪琪了，这么个小女孩，每天被个小鬼缠着，不死也得脱层皮。真不知道她家长是怎么回事，难道都没有发现自己女儿不正常吗？

我来到琪琪家豪宅的门外，就知道这个家麻烦大了。从门外看去，整个别墅都笼罩在一层黑气之中，来开门的是琪琪的妈妈，看上去只有不到四十的样子，却是满脸死气，眉宇间也是黑云笼罩。琪琪妈看上去很生气，招呼我坐下后便闷在那不开口了。

我轻咳一声，开口：“方女士你好，我是琪琪老师的朋友。今天冒昧打扰，实在是因为琪琪的老师有事相托。”

琪琪妈这才抬眼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道：“琪琪这孩子老师一直夸她听话，能出什么事？”

李辉终于点点头，轻声把事情说了一遍，也不知道她是因为受了惊吓，还是原本就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性子，整个叙述过程中她声音压得很低，还总是面带惶惑地四处看着。不过，听了她的描述，我倒是对郑燕的事情也多少明白了一些。

事情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中3班春游选中了附近山里一个近年来声名鹊起的古镇，班主任郑燕带着班里的19个学生，和19个家长，在古镇里度了一个周末。周末过得很愉快，回来之后家长和学生的反馈都很不错。唯独郑燕表现的有些反常，也可能是为了筹备春游累着了，她回幼儿园后请了好几天假。这些天都是李辉帮着代课，对于郑燕的情况李辉表示很理解，毕竟带着小孩子春游还要帮着家长们安排调整行程，所有这一趟下来，基本就跟旅行社导游带团有一拼，不同的是，幼教老师还负担着不小的责任。郑燕刚工作，没有经验干起来更是辛苦，累病了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郑燕在那之后就有些神神叨叨的，好几次上课半途就从教室里跑了出来，整个人受惊了一般任凭别人怎么劝慰就是不肯再去上课，甚至有几次李辉听见她嘟嘟囔囔地说什么，跟我没关系，不要害我，之类的话。这些可是我不知道的。

直到又一次，郑燕再次从教室中跑出来正撞上李辉，她拉着李辉一个劲地求她救救自己，李辉哄着她回了教室。郑燕却在看到一个小女孩琪琪之后再次歇斯底里起来，李辉实在没办法，通知了园长把郑燕送回家了。之后李辉就帮着代中3班的课，一直相安无事。直到昨天快放学的时候，李辉看到一个小女孩的衣服上有泥土，帮她清理之后继续上课。然而下课时，她发现小女孩身上同样的位置又脏了。李辉沉着脸叫来小女孩，仔细一看不要紧，那泥土的形状竟然是一个手掌印，李辉吓了一跳，可也没多想，却猛然想起这不就是那个吓疯了郑燕的小女孩琪琪吗？发现了这一点，李辉怎么也无法淡定了，她想赶紧逃开，却又担心琪琪有什么危险。正在她犹豫间，琪琪就跑到了教室外面，李辉虽然松了一口气，但也还是有些不放心。结果就那么一转身，她看到教室窗户外面的走廊上，琪琪的身后跟着一个面色异常苍白的小男孩，小男孩身量和琪琪差不多，只是面色诡异的白，眼神凶狠直勾勾地盯着琪琪，一只手搭在琪琪的肩膀上，正是那个泥手印的位置，另一只手，则牵着琪琪的手。

李辉这次是真的吓到了，只觉得浑身血液一瞬间涌到头顶，一只手指着琪琪张着嘴发不出声音。这时放学铃声响起，李辉一个激灵，再次看向琪琪却没了小男孩的踪影，只是琪琪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向前漫无目的地走着，一只手撇在后面，似乎被人牵住了，一只手则前后摆动，上身微微前倾，好像被人推着肩膀一样。李辉正想追上去，却忽然间觉得周围温度骤降，冻得她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低头看，刚才跟在琪琪身后的小男孩正平推着双手想她走过来。小男孩脸上的神情似愤怒又似仇恨，一阵风般冲到李辉面前，直接就没入了李辉的身体。再然后，就是我发现了她晕倒又救了她的事了。

“不是琪琪出事，是她的老师，郑老师您认识吗？还有李老师？”

琪琪妈脸上闪过茫然，我摇摇头道：“先不说这个，请问您家中最近是不是总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琪琪妈双眼一亮随即又戒备起来，上下打量我道：“你想干什么？”

我不甚在意，做这行时间久了，遇上的人最开始总是会十分戒备，毕竟人心不古，骗子也确实多。我看了看四周道：“这屋子可不怎么干净，难道你们住在这里的人没有感觉？比如家中人常常受伤，生病也不容易痊愈？”看着琪琪妈明显变了的脸色，我叹口气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现在琪琪身上的事情已经影响到了她的老师，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到这里来。”

琪琪妈将信将疑地道：“你到底是谁？是干什么的？”

我听完李辉的叙述，我的疑惑越来越多，首先就是这个小男孩为什么要跟着琪琪？还有李辉说郑燕有异常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那么她是不是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个小男孩的缘故呢？郑燕说的要除掉的魔鬼，是不是就是这个小男孩呢？还有，小男孩一开始只是被郑燕看到，后来李辉也看到了，也被他折腾了一下，那么接下来还会不会有其他人看到？如果是这样，那么郑燕是不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人？之前还有没有其他事情发生呢？

我脑子里一片混沌，李辉说的小男孩我当时并没有看到，无论是走廊里还是教室里。只是后来从李辉身体里飘走的黑影判断，估计就是那个小男孩。那么李辉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还能听到我说话，说明小男孩的能力还不是很强，没有完全的控制住李辉的意识，这么看来倒是不难对付。

看我久久没有说话，李辉有些着急：“你有没有办法抓到那个小男孩？他应该已经缠着琪琪不短的时间了，我真担心琪琪。之前总觉得这孩子奇怪，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我也是太粗心了。”

“你说的琪琪，又是怎么回事？”我问。

“啊，她呀，现在想想，琪琪似乎真的不太对劲，之前她总是说她们班是20人，可中3班明明一直都是19人。为此，郑燕可没少操心，她们班的小孩还笑话琪琪不会数数，在我们幼儿园挺出名的。琪琪特别不合群，其他孩子似乎都避着她，她也不当回事，有时候还喜欢自言自语的。画的画也都黑乎乎的挺吓人，老师跟她说十句，她都不见得回一句。要不是看在她家有钱，总是赞助幼儿园，估计园长早就劝退了。”李辉神色已经恢复了不少，说话也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