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春游(第2 / 4页)
她确实很难以理解芙兰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刚才还挺开心的,怎么现在却画成了这样可怕的场景,至于装束倒不是大问题——其实她只是因为讨厌拿破仑皇帝,所以才厌恶他所带来的这种标志性装束而已。
“没什么呀?只是画一幅画而已……”芙兰端详了许久之后。终于好似对画作比较满意似的,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将画笔扔到了一边。“别担心,我没事”
“没事怎么还画这种东西呢?怪可怕的。”玛丽还是有些不解地看着芙兰。
然后,芙兰静静地看着自己刚刚完成的画作,一言不发,好像仍旧沉浸在创作之后的余韵一般。
“嗯?你这是什么?”已经看清了整个画作的玛丽终于惊呼了出来。
因为,芙兰的新画作的画风和她预想的不同。
甚至,这根本不能算是一副风景画。
画中同样是一个黄昏,就在刚刚所经过的圣保罗教堂旁边的广场上,而这座教堂看上去外壁有些发黑,好像遭受过火焚一样;就在广场旁边,纳尔逊海军上将的雕像已经颓然落地,周边的建筑则陷在火光当中,帝国的鹰旗在昏暗的背景当中若影若现。
“别急呀别急呀”芙兰挥了挥画笔,示意好友不要催促了。“我已经有点感觉了,等下就好。等下就好”
就在她们互相打趣着聊天的时候,游船慢慢经过了威斯敏斯特教堂。
这座埋葬了英国的历代国王、无数王公大臣、甚至包括牛顿这样的伟人的哥特式建筑,其突兀的尖顶和棱角分明的外壁,在昏黄的日光下显得苍老而又庄严,它俯视着每一个从它脚下经过的人,好像要用这种方式,将一个帝国已有的一切荣光分毫毕现地展露在外。
好像……好像有些灵感了。
芙兰心里微微一动。
而就在这漫天的火光的围绕下,一个头戴着双角帽、穿着大元帅礼服的年轻人昂然站在大教堂的废墟之前,台阶下则是一群昂然肃立、荷枪实弹接受检阅的士兵。
“……呃……你……”看了片刻之后,玛丽喃喃自语。好像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一样。
画技一如既往地精湛,简直令人倾倒。但是品位倒是让人有些不敢恭维。
颇有艺术眼光的玛丽很快就在心里下定了一个判断。
“都到了这个年代了,头戴着双角帽是什么鬼啊。难看极了”片刻之后,她终于忍不住评论了起来,“还有,难得来这里玩一趟,你怎么画出了这样的东西来呀?”
这位自幼才华横溢、绘画天赋傲人的少女,心里突然感觉自己又充满了过去常有的那种创作激情。
在这种激情的驱使之下,她近乎于不知不觉地从拿起了画笔,沾上了颜料,开始在画布上小心地涂抹了起来。
而眼看好友如此认真的样子,心里知道她已经进入了创作状态的玛丽,也不再多言,只是在旁边旁观着,心里只是期待着天赋过人的她能够拿出什么样的作品。
随着画笔的时起时落,一点一点的轮廓开始展露在画布之上,勾勒出了一个图景,然后越图景来越清晰。
最后,在太阳即将从河岸边沉沉落下的之时,芙兰手中的画笔终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