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鲸 第69节(第2 / 4页)
外婆走了,她从老人院三楼的天台纵身跃下,当场断了气。
那夜雨很大,掩盖世界所有声音,只剩他撕心裂肺的大声喊叫。
稀释的血液像河流一样蜿蜒流淌,外婆静静躺在地上,眼睛没有闭严,无论他怎么唤她,她都决绝地不肯给他一丝回应。
暴雨如注,不断击打着外婆的身体,他想帮她遮一下,一群围观的人以为他要挪动尸体,将他紧紧固住。
“驰见,我有话跟你说。”
“怎么了?”他抹了抹她嘴角:“坐下说,我先给你找件衣服换。”
“别……”久路拉住他:“不用。”
他终于发现她语气中的不同寻常,垂下眼,静静等她开口。
“我……”
他去二楼收拾洪喻的房间,打算把多余摆设清理掉,再换上浅颜色的被单和窗帘,老人家喜欢干净整洁,这样外婆住进来也会舒适一些。
这一忙对时间就没了概念,等停下来,才想起到楼下找手机。
上面有两通未接来电,都是久路打来的,一通是在晚上九点十分,一通九点半,而现在已经快到十一点。
驰见按了回拨,将手机用肩膀夹着,这边开始往胳膊上套T恤。
可没等接通,忽然想起一阵敲门声。
电话铃声蓦地响起,她的话被阻断。
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是老人院座机打来的。
那一瞬间,驰见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竟犹豫片刻,才举到耳边接听。
窗外一道炸雷,像要把天空劈成两半儿,乌云压顶,暴风雨来得那样快、那样猛。
驰见僵硬的站着,半晌,手机掉下来,砸到了地上。
驰见想到是谁,按掉电话,立即去开门。
久路撑着一把黑雨伞,低头站在门外,肩膀和裤脚被雨水浇湿,脸有些白。
“呦小祖宗,冒雨怎么还来了!”他上前接过她的伞,赶紧把人拉进屋:“刚才在楼上,我没听见你电话。”
这会儿雨下得已经十分猛烈,落到地面,砸出一个接一个的水泡来。
“我刚想去找你。”驰见说。